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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11月、12月被世界各地游客圍堵的紐倫堡圣誕市集,此時尚未完全拉開序幕,但紐倫堡之旅已然先熱。站在紐倫堡老城中心坡度稍高之處,眼前近在咫尺的中世紀城堡全景,是來紐倫堡做靜態旅行所無法忽略的震撼角度。我相信這個城市是戰后歐洲重建史的典范:90%以上的紐倫堡城已在二戰中被炸毀,當局甚至有過徹底放棄原址,另覓新址建城的考慮。德國城市被炸毀的不在少數,重建時,法蘭克福選擇了美國化,曼海姆則是門牌號碼曼哈頓化,紐倫堡依照其原貌恢復中世紀化,恐怕獨此一家。紐倫堡,這一切都還在提起德國紐倫堡,游客心目中的符號不外乎食住行幾樣:紐倫堡的小炒香腸6種,著名的手工姜餅,還有就是紐倫堡圣誕市集。有的人,會記得稍沉重些的話題:二戰時期納粹的宣傳中心、二戰結束后的紐倫堡審判。這一切都還在。姜餅全年都可以在老城中心的市集上找到手工作坊,香腸也四季晝夜供應。大半個世紀前納粹黨在紐倫堡市郊意欲建立的混凝土工程遺跡還在假若當時完工,會是兩個紐倫堡城市那么大。現在這里綠茵寧靜,大部分時間是游客眼中的一場展覽,偶爾,紐倫堡的音樂人會在這里開音樂會。也許只會有極少數的來客,會沖著紐倫堡中世紀歐洲文藝復興重鎮的歷史而來。我到這里來,開始純粹因為理查·瓦格納的歌劇《紐倫堡名歌手》而生起好奇。這里是瓦格納在歌劇中唯一題獻的城市,2013年瓦格納誕辰200年,紐倫堡早有紀念作曲家的準備。我到達那天黃昏,就先到紐倫堡歌劇院聽了新版的《特里斯坦與伊索爾德》歌劇制作彩排。翌日,這場舞臺設計充滿實驗與后現代元素的歌劇做全球首演。抵達紐倫堡的第一個夜晚,只隨意晃蕩,我就記住了這個城市對傳統的敬意和反叛。體驗新舊的劇烈反差中世紀的羅馬帝國時期,紐倫堡與布拉格、科隆并肩,是當時的三大城市。而中世紀德國的商業政治文化重鎮也只有三個:紐倫堡、奧古斯堡和科隆。19世紀中期,從紐倫堡開出的第一趟列車曾啟動德國的工業時代。不過18世紀后紐倫堡開始沒落,手工藝匠也繁盛不再,紐倫堡歌手風尚亦漸散失。但手工藝匠人在民間的地位一直很高,比如紐倫堡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街道名稱并不是人們熟知的政治、文化名人,而是曾深遠影響過當地人生活的HansSachs、PeterVischer等匠人。廣場上也可見向百姓詩人HansSachs致敬的雕像。卑微但快活的匠人是紐倫堡的歷史榮光。這里還擁有全歐洲最大的地下影城,就建造于當年龐大的防空洞之中。隆隆的3D聲響踩在地下,想起面無表情的歷史,你會覺得這個城市本身就是個反叛與亞文化的符號。頗有積淀的紐倫堡國家博物館門前散落著幾具龐然雕塑與中世紀色調不分彼此,灰黑中好像隨時就褪色到時代背后。2000年落成的新藝術與設計博物館,來自海德堡的建筑師VolkerStaab設計了一面綿延100米長的大弧度全玻璃外墻,這座位于老城中心的現代怪獸,將鄰近一大圈的古典建筑全數攬入倒影之內,在建成之初這樣的意象沒少引起轟動。附近還有一個新舊的劇烈反差:1270年建成的羅馬天主教堂圣克拉拉,1996年開始以未來主義的室內設計成為開放的教堂:對不同信仰的大眾敞開,不定時舉辦音樂、展覽活動或派對。現代而直接的設計,似乎隨時能令過路人從現實的強光中適應過來,順利接軌,進入片刻冥想寧靜中。但泛著藍光、線條爽朗的哥特式門廊,總讓原本要靜下來的心激蕩異常:這設計也太酷了吧。文藝荷爾蒙賁張本地小伙托馬斯帶我到紐倫堡的獨立音樂場地ClubStereo。德國與巴基斯坦混血的俱樂部主人達維,七年前開辦這個全城唯一的獨立新音樂平臺,這個小小的、但聲音毫不微弱的新空間,如今由市政府資助而運營,離火車站和莊重的圣勞倫斯大教堂咫尺之遙。達維有另一份職業:音樂記者與樂評人,上周末他剛策劃舉辦了一年一度的紐倫堡新音樂節,一天之內有歐洲各地的40支獨立樂隊獻演。10歐元門票并未阻擋這個窄小的空間逐漸擠滿了人。在快離開老城時,我找到地鐵進口,居然是結構嶙峋的古城墻的一個入口。這種新舊的交接讓人莞爾。在古城墻邊上有一座K4左翼藝術家聚居大樓(原名藝術大樓),這幢如今受政府施惠的藝術家工作坊與自由社團據點,完全是由一百年前一群紐倫堡藝術家帶壞了頭。離K4大樓10米開外,你就嗅得到與主旋律生活無關的反叛氣息,從涂鴉隨意、極簡派的大樓風格,到隨處張貼著或文藝或狂野的海報,再到深夜重型電子樂旁若無人的演奏,都隨時引發文藝荷爾蒙賁張。責任編輯:秦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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